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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渊而立(5)

来源:材料热处理学报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1-07-09
作者:网站采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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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刚结的。 对了,你啥级别?你叫徐什么?叔叔问。 副营。叔叔,我叫许衎。 刊物的刊? 我摇摇头,拿起叔叔递给我的笔,一笔一画地写了我的名字。叔

刚结的。

对了,你啥级别?你叫徐什么?叔叔问。

副营。叔叔,我叫许衎。

刊物的刊?

我摇摇头,拿起叔叔递给我的笔,一笔一画地写了我的名字。叔叔看了半天,轻声念了好几遍,许衎、许衎。衎?我教了一辈子的书,还不认识这个字,一看你名字,就知道你爸妈有学问。对了,这衎啥意思?

快乐、安定的意思。

许干,不对,不对,许衎。春秀,你过来,好好认认人家小许不姓徐,姓许,叫衎,要记住,不要念错了。叔叔说着,慈祥地把茶水递到我手里,说,小许,你跟同学们联系多吧,他们都好吗?

都挺好,不少人调了副营,有人都调正营了,都能在单位独当一面。我们说话时,阿姨进屋了,她把那张我们的合影装进了口袋。

你也进步很快,好样的。

阿姨拿着一叠汇款单复印件递给我说,你知道这事吗?

我看了一下,有些小紧张。这是以全班同学的名义给叔叔阿姨的汇款。

谢谢你和你的同学们,八年了,每半年一次,风雨无阻,现在我们已经收到将近十万块了。你给叔叔说一下,他们都叫啥?家在哪?现在工作单位?叔叔说着,拿出我们全班合影,让我一一说出他们的名字。我说这个女孩叫李小芷,家北京,现在北部战区工作。这位戴眼镜的叫张勇,山东烟台的。他旁边的高个子叫查明亮,现在国防大学上博士……

我说,阿姨记。叔叔让我说慢些,生怕阿姨没记下来。其实,不少同学的名字我都记不得了,便顺嘴瞎编。当我说到李小芷时,阿姨放下笔,看了半天,说,长得很漂亮。我说,我们系花。

我们一直没有舍得花这些钱。我虽是民办老师,还是有些工资的。后来,盖这房子,用的是这钱,总想着你们会来的,来了有地儿住。还有院子里放的小四轮,也用这钱买的。住着这房子,就感觉你们都是我儿子闺女。叔叔慢慢说着,阿姨已拭起了泪。

我说,叔叔,我想去看主睿。

对了,你在这个单上写下你的名字。我们老两口都记着呢。好了,走吧,我带你去。叔叔说着,扭过头去,半天没有回,我心如刀割。

我们出门了,阿姨追出来,递给我一只塑料袋,里面是一叠纸钱和香,纸钱已撕了封条,成百上千不等,从元到分均已配好。我带了烟酒和水果,却忘记带这些东西。

回来,我给你下面吃,臊子面,你一定爱吃。

我吃了,阿姨。

别骗阿姨。

墓地在一片荒丘之间,只有他的墓小,难道因为只埋着骨灰盒?我跪在地上,点香、烧纸、奠酒。叔叔把我带到后,钻进了一片玉米地。他是伤心,还是怕打扰我?我不得而知。

我只说了句主睿原谅我,就再也说不下去了。仲秋的天是明澈的,飘着几朵云,中间好似一片湖,在我头顶上忽来疾去。在城市我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天了。我开始流泪,开始说别后的岁月。我先是蹴着,腿发酸了,就一屁股坐在他的墓前。土在阳光下,很是松软,晒在屁股上热热的。墓顶,有几株黄黄的小花,我叫不上名字,再看其他墓地,都没有,不过那些墓上,差不多都立有碑石,上面写着,某某某生年,卒年,差不多都七八十岁了,只有他,我的同学主睿去世时,二十一岁。他在的话,也该结婚了,说不上都有孩子了。

本来刚没了眼泪的我,瞬时泪水又扑簌而下。

叔叔从玉米地出来,他把墓边上不知谁家孩子吃过的方便面垃圾袋拾起来,装在了我脚边空空的塑料袋里。我们俩走出墓地,回到官道,我说叔叔我走了。

饭吃了再走。

不了。

你这娃怎么这么倔呢?你阿姨已经给你准备好了。他显然生气了。

我只好跟着他回了家。

面条做得真香,臊子面。面长、汤香,我吃了两碗。还想吃,阿姨都端起碗准备去盛了,我打了一个饱嗝,叔叔说,别把娃吃撑了。

一个“娃”字,再次让我掉泪。我摸着肚子说,就是,不敢再吃了,我从学校回去,我妈生怕我吃不饱,给我不停地夹菜。我爸说,别给吃了,你看都胖成啥样了?我妈说,胖了妈看着喜欢。可是我妈走后,我睡不着,也吃不下饭,分到部队,训练也紧,一下子瘦了二十斤,不过,饭量现在还是可以的,这么大的馒头,一顿能吃两个。我说着,比划着,惹得阿姨笑了。

文章来源:《材料热处理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clrclxbzz.cn/qikandaodu/2021/0709/704.html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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